Nimesulide.

路秦|磨合期

714告破之后

秦队病弱向


  一个在一起之后互相接受的磨合期。

 

*一切医学相关都是我在瞎编。

 

 

 

黑色的越野车气势汹汹开进大院,后面跟着三四辆警车。昨夜里下了大雨,车身底盘和车轮上裹满了泥,让清晨的冷风一吹,成了一层薄薄的壳。路铭嘉拉开车门从越野车上下来,皱着眉头盯着后面的人把嫌犯带进去,两眼戒备,整个人都冷气森森。

胡一彪靠在传达室的窗台上看了这一出,心想到底是扛过事的岁数了,早两年是多么白嫩青涩的小伙子,现在打眼一看,活像个阎王。

“谁带出来的像谁。”胡一彪对这句总结深感满意,往嘴里递了一片薯片,晃晃悠悠地走到路铭嘉身边:“逮着了?”

路铭嘉看他一眼,眉头依然拧着:“嗯,为这孙子趴了半夜,让他跑了我得提头谢罪!”

“消消气,秦队来了在你办公室呢。”胡一彪用眼侧余光瞟路铭嘉,只见路铭嘉转瞬收敛了神色,手指翻着自己袖口领口前襟裤子检查了一轮:“这没事了,我先上去。”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来的?”

“昨天晚上八点。”胡一彪很悠哉。

 

714告破之后秦驰在医院躺了大半年,身体垮得厉害,医生不建议再出外勤工作,索性辞了职。没几天被路铭嘉请回来当了顾问。累活他不沾手,还是朝九晚五地来,坐在路铭嘉办公室里翻案卷,开会的时候话也不多,只在关键的时候给后辈年轻人点出重点。

这人身体脆的很,路铭嘉每天一到点就先送秦驰回家。听说秦驰在所里熬了夜,脚下的步子都快了起来,几步消失在楼梯上。

 

办公室窗帘拉着,没开灯,清晨的自然光线还不充足,屋里的物品看起来朦胧不清。沙发上的人合衣躺着,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半支在垫子上。

路铭嘉取过毯子给秦驰盖上腰腹,刚一动,秦驰就醒了。

“怎么没回家睡?”

“你出任务,队里得留人。”秦驰即使刚醒过来,眼神也是坚定而清醒的,这样的眼神让路铭嘉感觉自己像做错事的孩子。

“人逮回来了,回头下去审。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秦驰的脸色苍白,大抵早晨他都是这个样子。路铭嘉最怕他这种样子,那半年里秦驰几度下了病危通知,单子送到他手里攒起来一小叠,被他塞进柜子的最深处,不敢去读上面的字。路铭嘉伸手去扶秦驰,被秦驰用胳膊肘架开。

“没事,你忙你的。”秦驰把毯子掀到一边,撑起身子就要走,刚离了沙发就被膝盖处袭来的剧烈痛楚摁了回去。

路铭嘉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个小包,打开里面放了全新的注射器。他从里面抽了一支就要拆,秦驰的手摊在他面前:“我自己来。”

路铭嘉不作声。在医院这人就这样,能动了之后就不乐意让护士帮忙了,坚决不麻烦别人,明明自己疼得跟什么似的。

“怎么了?”秦驰见路铭嘉不动,转过头来看他。

“让我帮忙不好吗?”路铭嘉撕开包装袋把注射器递到秦驰手里,弯腰下去替他将裤脚卷上来。

“谢谢,但我不喜欢麻烦别人。”秦驰笑了一下,熟练地给膝盖消毒把针尖扎进去,皱着眉头往外拉活塞。结束了秦驰套上针帽把注射器丢进垃圾桶,站起来跺了跺脚,抬头见路铭嘉盯着他。

“秦队,我也是别人吗?”

 

秦驰深知自己某种程度上算是心机重的那一种类型,大脑全自动地权衡利弊,但面对路铭嘉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,他有些无从下手。路铭嘉什么都没问在医院守了他半年,之后打着照顾病人的名义搬进他家,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到现在,秦驰几乎找不到自己以往的底线。想起来不过是路铭嘉想这么做,于是自己便同意了。

 

“送我回家,你开车。”秦驰拿起车钥匙丢过去,转身先出了门。

 

再见面时又是一个白天。路铭嘉熬了一个大夜,早上回秦驰家去换衣服。秦驰作息规律,这会儿刚起没多久,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醒神。路铭嘉进屋换衬衫,秦驰问了几句案子审的如何,精神逐渐复苏,看见路铭嘉入了深秋还只穿件单衣,让他换件加薄绒的。路铭嘉却没听,拿了件外套套上,“哗啦”一下吧拉链从下拉到上。秦驰支着太阳穴看他,觉得好笑,多大人了还闹这种脾气。

 

路铭嘉穿好衣服转过来见秦驰撑着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连忙扶住他,一手搂着腰把人牢牢护在怀里,急起来连秦驰都敢怼:“诶,乱跑什么呢?”

“去给你热三明治,吃了早饭再走。”秦驰病恹恹的,皱眉捂着脑袋,像是又在忍疼。

路铭嘉扶着秦驰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手顺着颈侧的肌肉慢慢往下按着,语气也轻了:“又疼了?”

秦驰没做声,抵在路铭嘉肩上摇了摇头。两人都不说话,路铭嘉抱着秦驰,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。等秦驰一阵疼劲熬过去,整个人都有些脱力,被路铭嘉抱回了床上。

“起急了吧,缓缓先,别跟我生气。”路铭嘉给秦驰脑袋下面垫好枕头,去拿茶几上装注射器的小黑包,等他拆好注射器递过去,秦驰却没接。

秦队长气色不佳,可能和常年面无表情有关,但路铭嘉瞧着心疼,以为他又不舒服,正要凑上去问,秦驰道:“你来吧,我没力气。”他点了点膝盖,看着路铭嘉手里的针筒。

手里的针管差点掉床上,路铭嘉一下子站起来,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弯腰用靠枕小心翼翼地把秦驰的膝弯支起来。

“不用这么小心。”秦驰的声音沉稳好听,带着一点点包容。

黑色的睡裤卷到大腿上,露出肿胀的膝盖,路铭嘉用酒精棉轻轻地在那一处擦拭,将针头又稳又准地扎了进去。他觑着秦驰的脸色,缓慢地往外抽着积液,秦驰却只是闭着眼,没有什么表情。

“疼了告诉我,我慢点。”路铭嘉道。

秦驰没有接话,等针头拔出来才道:“不可能不疼的,但是可以忍受。”他很平静地接受这每日一次的痛苦,将其纳入自己的生活,不再去想昔日的健康。

“不用忍着,疼了我给你揉揉。”路铭嘉温暖的掌根贴在秦驰冰凉的关节上,按揉着四周僵硬的肌肉,嘴里念念叨叨:“忍什么呢,谁没个伤病呢,要是都一直忍着医院不都关门了。”

“你现在歪理是越来越多了。”秦驰用好的那条腿踢在路铭嘉大腿上,却破天荒地没有拒绝,支着腿由着路铭嘉给他揉。路铭嘉心里高兴,感觉这冰坨子似乎是要开窍,手心里热热地给他松着小腿上的肌肉。

等路铭嘉开始得寸进尺,秦驰毫不犹豫一把掀开:“自己去吃早饭然后去上班,别在这不正经。”


路铭嘉站起来理了理衣服,却没有出去。西关支队在那个早上并没能等到他们队长,向来不迟到的秦顾问也不见踪影。只有胡一彪老神在在,指挥着众人该干嘛干嘛去,别在这里给他心里添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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